文/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丽

“这部电影，你们都‘偷看’过，但没有好好看过。”8月16日，在抖音、中国电影资料馆、火山引擎于北京举办的“再续时光-经典香港电影修复发布会”上，香港导演陈嘉上在谈到《武状元苏乞儿》时半带调侃地说。这一遗憾在当晚得到了弥补，这部陈嘉上创作于31年前的作品因被列入“经典香港电影修复计划”首批片单，得以以全新面貌在大银幕与今天的观众见面。

“经典香港电影修复计划”将修复100部香港电影，目前包括《武状元苏乞儿》在内的22部首批修复电影已在抖音和西瓜视频上线。过去曾被无数人喜爱过的港片焕新归来，等待今天的观众重新发现它们的美。

【资料图】

“谢谢你们，让我的电影重生”

“怀念达叔。““今天看仍然觉得超前。”“第一次完整地看周星驰的电影，很惊喜。”“看到了很多细节，恍惚觉得跟以前看的不是一部片子。”8月16日晚，不少观众刚看完4K修复版《武状元苏乞儿》便迫不及待地在社交平台“打卡”。有人来怀旧，有人来尝鲜，不管过去是否看过这部电影，他们都从4K修复版中体会到了全新的乐趣。

《武状元苏乞儿》是陈嘉上的第一部武侠题材作品，那也是他首次到内地取景拍摄。“我第一次在电影里放进了国家和民族的概念。当时有个想法，那就是一定要去长城拍一场。”陈嘉上说，终于看到演员们在城墙上奔跑的那一刻，他哭了。自那之后，他开始频繁到内地拍电影。

《武状元苏乞儿》同样也是周星驰演艺生涯的里程碑之作，片中，这位杰出的喜剧演员首次在表演中尝试悲剧与喜剧的结合。陈嘉上回忆：“有一场戏，我要求周星驰表现落魄。我说，不管你怎么演，反正不能哭。没想到，他躺在那儿，突然就唱起了南音。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，跑过去跟他说，你太厉害了。他笑着反问我，好听吗？”陈嘉上说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外界仅仅将周星驰定义为一个“搞笑演员”，这确实狭隘了，“他其实是很懂戏的人，知道人内心真正的力量”。

在修复《武状元苏乞儿》之前，陈嘉上亲眼看过电影胶片的状态，结果让他忧心忡忡。太干会变脆，太湿会发霉，不管如何精心维护，胶片的寿命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减。“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，留给胶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”在“经典香港电影修复计划”的发布会现场，陈嘉上向台下的电影修复师和AI工程师致谢，“谢谢你们，让我的电影重生。”

“修复的首要原则是尊重原片”

本次计划修复的香港电影，制作时间集中在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，涵盖徐克、成龙、陈嘉上、周星驰等多位知名导演和演员的作品。中国电影资料馆电影策展人沙丹表示，彼时内地正逐渐走向开放，香港电影成为很多内地青年看世界的窗口。

著名编剧、导演、电影学者焦雄屏认为，当时的香港电影是“非常独特的存在”，“它的创新精神刺激了整个亚洲电影的发展，也在世界电影体系中树立了自己的工业标准”。她本人担任编剧的作品《阮玲玉》也在“经典香港电影修复计划”的百部片单中，这部电影让演员张曼玉在1992年捧回了第4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的银熊奖杯。

在焦雄屏和陈嘉上看来，修复这批经典电影，对香港电影的传承无疑具有重要意义。但前提是，修复之后的作品必须保留原有的美学特色。对此，火山引擎视频云技术架构总监王悦给出了明确的答案：“修复港片的首要原则就是尊重原片，因此我们会尽量征求原创作者的意见。”

以《武状元苏乞儿》为例，影片末尾部分色调偏红，这是当时的拍摄条件导致的。趁着这次4K修复的机会，陈嘉上提出了矫正色调的要求，弥补了胶片时代只能调光无法调色的遗憾。但与此同时，他要求保留《武状元苏乞儿》画面中心清晰但周围相对模糊的特点，“景深小是胶片时代电影的普遍特点，虽然这是受技术条件所限，但确实能让画面的重点更突出”。

“让经典影像被更多年轻人接受”

2022年，火山引擎曾分别携手西瓜视频和抖音，完成100部国产经典动画和Beyond经典演唱会的4K修复。修复百部港片，抖音的动机仍然是帮助更多年轻人接受经典。抖音副总裁陈都烨透露，2023年抖音二创视频播放量排名前1000位的电影中，经典香港电影占比高达30%，而观看这些内容的用户中有一半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。她说：“我们希望通过修复，让这些经典影像达到当下的视听要求，从而被更多观众接纳和欣赏。”

曾执导《似水流年》《滚滚红尘》等经典港片的香港导演严浩在谈及港片修复话题时，也将年轻观众视为此举的最大受益者：“年轻人可能经常听人说港片很经典，但找来一看，却发现画质非常模糊，他们会觉得‘这东西有什么好看’。但若有修复版，他们无疑更容易感受这些经典港片的魅力。”他指出，经典港片的修复，也能让今天的观众看到港片多种类型的模样，“而不仅仅是如今常见的警匪片”。

香港演员张智霖同样期待，今天的观众通过4K修复版港片与过去的创作者对话：“港片有一种独特的味道，希望通过修复版，不同年龄的观众都能感受它的魅力。对所有港片的创作者而言，这也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。”

“胶片修复是世界级的难题。”中国电影资料馆副馆长张小光感叹，“如今借助先进的AI技术和精细的人工修复，我们终于可以对那些珍贵的胶片进行数字化保存和应用，这是保护电影遗产的重要一步。”

【修复原理】

每一部都“对症下药”

“老片”之所以影响观感，主要是四个方面出了问题：分辨率低，大量纹理细节缺失；帧率低，导致明显的卡顿感；胶片老化褪色，引起各种色彩失真；年代久远的胶片则会让画面出现各种噪点和划痕，破坏画面的完整性。

这次火山引擎首次将视觉大模型应用于老片修复场景，这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整体老片修复的效率和质量，但实际操作中，视觉大模型过于强大的生成能力也会导致伪影和虚假纹理的出现。因此，计划采用了AI修复与人工修复相结合的方式，为每一部待修复港片制作“对症下药”的修复方案。以《武状元苏乞儿》为例，该片针对原片出现的四大问题进行了逐帧修复，以求达到最好的修复效果。

【案例展示】

作品名称：《武状元苏乞儿》

原片问题：模糊不清，闪烁抖动，色彩暗淡，霉斑污渍

修复方案：人像增强，去抖动，色彩增强，去瑕疵，色调矫正

来源 | 羊城晚报·羊城派图片 | 活动方提供责编 | 邵梓恒校对 | 黎松青